昨天刚把微信签名改成“已闭关,勿扰”,下一秒就看见群友截图发朋友圈,配文:双鱼座又开始神隐。
我不回,不是高冷,是手机还没放下,脑子已经缺氧。
高阶双鱼的社交电量,大概比iPhone 13 mini还残。
别人聊的是项目、八卦、酒局,我满脑子是“如果明天地球爆炸,这段话还有意义吗”。
“死亡焦虑”这四个字听起来玄,落到生活里就是——
同事一句“你周末没安排啊?
”都能把我吓退三步,仿佛不编个热闹行程就对不起人类。
小时候不懂,以为自己是怪胎。
别人哭,我跟着哭到脱水;别人笑,我笑得比他还用力。
后来发现,那不是共情,是边界蒸发。
海王星给我的出厂设置是“液态”,谁靠近都能把我搅浑。
二十岁那年,第一次一个人去看海。
带了一瓶水、一支笔,本打算写诗,结果在沙滩上躺了六小时,一句话没写。
海浪的声音像吸尘器,把脑子里别人的情绪全抽走。
回家路上,我第一次觉得“空”是舒服,不是残缺。
从那以后,社交成了减法。
不是讨厌人,是讨厌“无效”——
那些把天聊成简历交换局的饭局,那些用“你怎么还不结婚”当开场的亲戚。
我退出,不是清高,是怕在一句句“你应该”里,慢慢忘了自己原本的形状。
独处也不是文艺滤镜。
有时候只是蹲在厨房,给洋葱剥最里面的那层皮。
有时候是把旧牛仔裤剪成包布条,缝到凌晨三点。
手指被针扎出血,反而不慌了——疼是真实的,比“你最近怎么样”那种漂浮的关心扎实一百倍。
我妈说我越活越像和尚。
其实我只是学会了“关机”。
手机可以重启,情绪不行。
每天给自己留一段“飞行模式”,让大脑把白天吸进去的废气吐干净。
心理学管这个叫“高敏感人格”,我管它“省电模式”。
神经科学说我的前扣带皮层比普通人亮,翻译成人话:别人一句“呵呵”在我这儿能放大成海啸。
既然硬件改不了,只能自己拉闸。
正念课教“观呼吸”,我试了。
一开始差点睡着,后来真香。
原来“无我”不是消失,是把“我”从别人的剧本里摘出来,放回自己身上。
那一刻突然懂了,佛祖不是高冷,是太清楚黏人就疼。
现在回微信前,我先问:这条信息十年后会重要吗?
答案九成是否定。
我就放下手机,去阳台给我的薄荷浇水。
看它长新叶子的速度,比任何群聊的99 都踏实。
有人担心这样会不会脱节。
会。
但脱节的不是世界,是噪音。
我把省下来的注意力,留给真正想写的小说、真正想画的夜空。
高阶双鱼的终极进化,大概不是变成社交牛逼症。
而是哪怕站在最吵的跨年广场,也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频率。
然后带着这份清醒,去买一杯热豆浆,递给旁边冻到跺脚的小女孩。
世界不需要另一个合群的我。
世界需要一个完整的我。